虐心恐怖漫画图片

类型: 穿越 地区: 苏丹 年份: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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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虐心恐怖漫画图片》是神秘男人🍦🍧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穿越苏丹片,该剧讲述了:许七安立刻看向李妙真,发现她并不惊讶。 “一些散修而已,以天地会的实力,不难解决吧。”他皱眉道。 白莲道长语气颇为无奈的解释:“那些江湖散修最是麻烦,我们不愿多造杀孽,但若是置之不理,却很可能被反咬一口。 “数量众多,手段荤素不忌,对普通弟子威胁还是很大的。但屠戮生灵又是大忌” “即使生命受到威胁,也不行?”许七安诧异的反问。 白莲摇头,低声道:“地宗修的是功德,而非道心。” 她的意思是,问心无愧这一套不适用于地宗,只要杀人,就会有损功德从这个角度理解的话,杀十恶不赦之徒就没事,因为除恶就是扬善。但那些江湖散修不可能全是恶徒许七安有所领悟。 楚元缜笑道:“我也去帮忙吧。” 恒远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也去与他们讲讲佛理。” 其实,恒远是武僧,头上没有戒疤,理论上说是不受戒的,可以吃肉喝酒,可以杀生,也可以透花魁。 只不过恒远是个异类,他一直以“禅修”的规矩要求自己。 金莲道长说道:“非是让你们打退那些匹夫,而是要让其知难而退,不在莲子成熟时捣乱。” 白莲道姑接着说道:“其实黑莲刻意散播消息,引来这些江湖游侠,本意就是用他们来做马前卒,这几日,他们充分的担任了探路炮灰的角色。 “而散修中亦有高手,不容小觑。如果不能提前解决这个隐患,明日决战时,这股力量会让我们非常头疼。” 说着,白莲道姑不停看向李妙真和许七安,她此时已经明白金莲道首的算盘。 李妙真闻言,自信满满的点头:“我在江湖上有几分薄名,朋友多,不识得的,也愿意卖我几分薄面。交给我吧。” 许七安正要随着李妙真等人前去,金莲道长突然喊住他:“许公子,你稍后半步,贫道有事与你说。” 他心里一动,知道了原因,停下脚步,目光四位天地会同伴离开。 等他们背影消失后,金莲道长招了招手,地书碎片自动飞离许七安兜里,落入老道士掌心。 见状,白莲识趣的说道:“我去外头观战。” 寒池边,只剩下金莲道长和许七安两人,老道士咬破指尖,用鲜血在地书碎片镜面画了一个咒。 许七安垫着脚偷窥,但被金莲道长挡住了,“地书碎片是我地宗至宝,你既不愿入我地宗,那贫道也只能遵循“道不传非人”的规矩。” 道长,你一点互联网精神都没有,互联网精神是什么?是白嫖!不对,是分享啊许七安心里吐槽。 金莲道长屈指,叮一声弹在镜面,血淋淋的咒文骤然亮起,而后隐入地书碎片中。 许七安大脑“轰”的一响,像是一道惊雷劈入脑海,紧接着是剧烈的疼痛,来自灵魂的疼痛。 他捂着脑袋,面皮狠狠抽搐,持续了十几秒,痛苦才消散。 “认主的法宝便是主人的一部分,强行断绝,就如同斩去手臂”金莲道长把三号地书碎片收好,笑道: “你若继续带着它,黑莲依旧能感应到。所以,这段时间先由我来保管,等事情结束,再还给你。” 许七安眼巴巴的看着地书碎片被金莲道长收入怀里,像是养了十八年的白菜被猪拱走,担忧道: “道长,你一定要保管好啊,事后一定要还给我啊。” 金莲道长笑呵呵道:“看来你对天地会非常有归宿感。” 许七安摇着头,脸色严肃道:“不,是因为地书碎片里有我的老婆本。” 被炮火轰炸成废墟的区域,数十名江湖好汉,正与天地会弟子对峙。 这里刚刚发生过短暂的交火,各有伤者,但没闹出人命。 “小道士们,速速滚开,大爷们求的是宝物,不想伤人性命。” “就是,再敢挡本大爷们的路,别怪我们不客气。” 数十名江湖人士分散四周,挥舞着兵刃,骂骂咧咧的威胁。 与其对峙的天地会弟子们,手握飞剑、玉尺、铜锥、布轓等法器,半步不退。 一位妙龄少女扬起手里的剑,娇斥道:“呸,一群无耻之徒,觊觎我天地会的至宝,强取豪夺,做梦。” 冷哼声里,一位膘肥体壮的胖子冲了出来,手里拎着两把玄铁锤。 穿着道袍,眉目清秀的少女毫不畏惧,轻轻抛出飞剑,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火星四溅,轻描淡写嗑开飞剑的胖子狞笑一声,双锤重重砸向少女。 但他没能砸下去,一双瓷白的小手挡住了铁锤,是女子的双手,骨肉匀称,纤细小巧,奇怪的是,这双手挡住铁锤,既没传来气机波动,又不曾响起金石碰撞之声。 仅凭血肉之躯,抗住了如此强大的一击? 见到这一幕,不管是天地会的弟子,还是另一边的江湖好汉,都觉得不可思议。 出手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女,眼睛蔚蓝深邃,小麦色皮肤。 膘肥体壮的胖子脸色一变,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不需要思考,便做出做正确的判断,迅速弃了玄铁重锤,飞快后退。 “你们中原的男人都是软脚虾吗,使这么轻的玩意?” 丽娜手里拎着两把锤子,像小女孩玩弄布偶,抛来抛去。 那边,众江湖人士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无法控制脸上的震惊,不说战力,就凭这份气力,就碾压他们所有人。 有人皱着眉头,不太确定的嘀咕道。 丽娜蔚蓝的瞳孔扫过众人,咧嘴,露出小虎牙,嘿嘿道:“你们中原有句话,来而不往非礼也。” 除了少数几位高手,众江湖人士一凛,悄然握紧兵刃。 丽娜一脚踩裂地砖,宛如一根弩箭,射向人群。 刹那间人仰马翻,惨叫声不断,她一拳捶翻一个汉子,力大无穷,偏偏身法敏捷,体术精湛。 好强天地会弟子们眼睛一亮,振奋不已。 他们之前的注意力全在李妙真和许七安还有楚元缜身上,忽略了这位外族小姑娘,以为是个添头,没想到竟如此强大。 直到一位使铜棍的汉子出手,才堪堪遏制丽娜的攻势。 数十人以铜棍汉子为首,形成合围之势,再加上人群里有几个使暗器的好手,时不时丢几手角度刁钻的暗器。 趁着数名同伴缠住这个外族少女,使铜棍的汉子暴喝一声,旋身,挥棍,破空声凄厉。 丽娜抬起手,又一次以手掌当初了武器,她抬脚直踹,把汉子踹飞出去,喋血不已。 李妙真从众弟子后方绕出,高声制止。 丽娜随手把铜棍丢弃,迈着修长有力的大腿,穿过众人,返回李妙真身边。 飞燕女侠?众人审视着李妙真,脸色微变。 天宗圣女扫过这群江湖匹夫,问道:“谁是领头的?” 她很懂江湖,如果遇到需要团结的情况,江湖人士们会推选出一位最有威望,或最有侠名的人为临时首领。 有时候,名声和威望甚至比实力更重要,实力能让人忌惮、畏惧,唯有名望才能让人折服。 那壮汉捂着腹部,踉跄的走上前,抱拳道:“剑州南淮郡,柳虎。姑娘真是飞燕女侠?” 只是一群实力不强的散修,不需要许七安出面,我便能搞定李妙真颔首,淡淡道: “诸位,九色莲子是地宗至宝,如今周遭强敌环伺,尔等实力并不足以争夺。贸然参与,只有死路一条,不如卖我个面子,退去吧。莫要插手此事。” 这柳虎脸色变幻不定,飞燕女侠的名头他是听过的,非但听过,简直如雷贯耳。 这位天宗圣女自前年出道,游历江湖,行侠仗义,在江湖上颇有声望,朋友无数。 若是得罪了她,只需要动动嘴,我可能就会被受过她恩惠的人通缉对付莲子虽然诱人,但飞燕女侠说的不无道理,这次本来就是碰机缘来的,机缘未至不可强求柳虎心生退意。 其他江湖人士同样有所忌惮,不敢得罪李妙真。 他们可能不怕官府,甚至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但他们不敢得罪在江湖上人脉广搏的飞燕女侠。 不愧是飞燕女侠,这份影响力,已经堪比一些德高望重的名宿远处观望的白莲道姑,微微颔首。 看来即便许七安不出面,有李妙真便够了。 她旋即想到,天宗历代圣子圣女游历江湖,都如鸿毛过水,点到即止,这一代的圣女李妙真,似乎与前辈们不同。 李妙真笑了笑,拱手道:“妙真先行谢过各位,以后江湖相逢,就是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妙真一定竭尽全力相助。” 众人仍旧不甘心,但得了飞燕女侠的口头承诺,抵触情绪降低了些。 一道醇厚的嗓音传来,声音的主人是个蓄美髯的中年剑客,五官端正,气态斐然,手里提着一把黑鞘青锋。 他身后,跟着十几位蓝衫剑客,柳公子和他的师父也在其中。 前一刻还忍辱负重,与现实妥协的散修们,此时仿佛有了主心骨,主动靠拢过去。 纵使在门派多如牛毛在剑州,墨阁也是排在前列的大派。 李妙真眯着眼,打量美髯剑客:“九曲剑法,红河墨阁?” 墨阁是剑州屹立百年不倒的门派,底蕴深厚,相传开派祖师在红河悟道,观红河九曲,悟出无上剑法。 值得一提,杨崔雪是资深四品,剑法高深。最广为人知的战绩是一人独斗两名四品,激斗一天一夜,平手。 杨崔雪颔首,沉声道:“所谓财帛还动人心,何况是九色莲花这样的宝物。飞燕女侠以势压人,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李妙真冷笑道:“素闻杨阁主刚正不阿,为人正派,确实是个讲理之人,讲的都是些歪理。九色莲花本就是地宗之物,尔等强取豪夺,却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她听说过墨阁阁主杨崔雪的名头,传闻此人作风正派,最欣赏侠士之士,常常赠送名声不错的江湖侠客们银两。 “呵,飞燕女侠是天宗圣女,自然不知道我等散人的苦处。”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怕死还走什么江湖?老子这身修为,这把神兵,都是用命拼出来的。” “就是,不拼一拼,怎么知道最后鹿死谁手?” 有人撑腰,散修们说话语气立刻硬了。 杨崔雪摇摇头,道:“飞燕女侠是天宗圣女,不缺功法,不缺名师,又怎知道散修的无奈。有些人卡在一个品级,数十年不得寸进,想求人指点,却找不到名师。 “有些人缺一件趁手的法器,但十年如一日的使着凡铁。不用命去博,如何晋升?如何出人头地? “杨某只是觉得,你可以打败他们,甚至杀了他们,但不该剥夺他们争取的资格。” 白莲道姑秀眉轻蹙,而李妙真身后的弟子们,则重新警惕起来,做好战斗的准备。 李妙真眯了眯眼,有些恼怒,被这人一番搅和,在场的匹夫又蠢蠢欲动。 李妙真按住剑柄,淡淡道:“杨阁主是代表武林盟来搅这个浑水的?” 杨崔雪抬起手,按住剑柄,瞬间,李妙真激发的剑势便荡然无存。 “飞燕女侠是道门弟子,剑法终究差了些。”杨崔雪淡淡道。 李妙真震慑寻常江湖散修倒是无妨,但这位墨阁的阁主气机浑厚,即使在四品里也是强者了楚元缜皱了皱眉,不再袖手旁观。 跨步而出,笑道:“在下楚元缜。” 杨崔雪一愣,郑重抱拳:“京城第一剑客,久仰大名。” 楚元缜旋即说道:“不知阁主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给人宗一个面子?” 杨崔雪摇头:“杨某只是一介武夫,人宗是道门,与我何干,与在场的大伙何干?至于楚兄恕我直言,毫无建树,有何面子?” 杨崔雪继续道:“杨某是剑客,剑道在直,有什么话,便当面说了。道门远离红尘,让人畏而不敬。飞燕女侠行侠仗义,然不足以令我等放弃眼前的机会。楚兄就更别提了。” 李妙真冷笑道:“说了一大堆,直接说谁的面子都没用不就成了,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杨崔雪又摇了摇头:“非也,不是没有,只是两位不够罢了。为国者,为民者,受百姓爱戴者,皆在其中。” 这时,许七安从众弟子身后绕出来,含笑走来,道:“不知道许某的面子,杨阁主给不给?” ps:今天还有七千字左右的更新,补昨天欠的一章。🐢许七安是个豁达的人,不会因为小事耿耿于怀,既然家里的妹妹如此朽木不可雕,他便不雕了。 拎到书院抽一顿板子不是更好吗,何必浪费口舌。 但李妙真阻止了许七安家暴孩童,天宗圣女皱着眉头,不悦道:“有话好好说,何必对一个孩子动粗呢。” 圣女啊,你永远不知道当熊孩子的家长有多糟心许七安便卖她一个面子,转而进了院子。 院子里只有一对母女花,脸蛋尖俏,五官立体,颇有几分混血风情的许玲月,坐在小木扎上刺绣。 小木扎已经容不下她愈发丰满的臀,弹性十足的臀肉溢出,在裙下凸显出来。 婶婶则在一旁不务正业,把荷绿色的裙摆在小腿位置打结,然后蹲在花圃边,握着小木铲和小剪刀,捣鼓花花草草。 婶婶平时除了揍许铃音,也就这点爱好了。 看见许七安回来,玲月妹子高兴坏了,放下针线,笑靥如花的迎上来。 她的余光,不着痕迹的在李妙真、苏苏和钟璃身上掠过。 那带着审视的小表情,充分说明漂亮女人之间,有着天然的,植入本能的敌意。 许七安捏了捏她圆润的鼻头,目光望向屋子,道:“二郎和二叔呢?” “爹不知道跑哪里练功去了,二哥在张夫子处读书。”许玲月嗓音悦耳,带着少女的软濡。 许七安点点头,正要说话,便听许玲月带着好奇,柔柔道:“大哥,那位姐姐是谁?” 钟璃虽然跟了许七安很久,但她从未正式露面过,许玲月是第一次见到她。 哦,那个饭桶姑娘的师姐啊许玲月恍然。 饭桶是她给褚采薇取的绰号,褚采薇是饭桶一号,丽娜是饭桶二号,许铃音是饭桶三号。 其实,认识这三个饭桶的人,心里多少都有类似的绰号。比如院子里,惊觉幼女一身脏,恼怒的捡了根竹条,追杀幼女出门的美妇人。 婶婶给丽娜和许铃音取的绰号,大抵是:愚蠢的女孩和小孩、贪吃的女孩和小孩、又蠢又会吃的女孩和小孩。 “老娘每天给你们洗衣服难道不累吗?你个死孩子,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老娘。”婶婶的咆哮声传来: “那我打你的时候也用不着把你当女儿看。” 许铃音顶嘴的声音传来:“那我不是你女儿,你打我干嘛呀。” 婶婶噎了一下,无能狂怒:“还敢顶嘴!” 许七安带着钟璃,出了小院,在房舍、院落间穿梭,沿着青石板铺设的道理,时而拾阶,一炷香后,来到了种满竹林的山谷。 竹子南方居多,大奉自诩九州正统,称雄中原,但京城的地理位置是九州的中北部。 清云山这一片竹林,倒是稀罕的很。 入夏不久,这个季节的竹林郁郁葱葱,山风吹来,沙沙作响,颇有意境。 而许七安想的是,竹筒酒怎么做来着? 一座小阁楼掩映在竹林间,如同隐士所居的雅阁,一条鹅卵石铺设的小径通往阁楼,落满了竹叶。 “院长,许七安拜访!”他朝着阁楼作揖。 眼前清光一闪,已从外面瞬移到阁楼内,院长赵守坐在案边,品着香茗,笑而不语的看着他。 洗的发白的陈旧儒衫,略显凌乱的花白头发,浑身透着犬儒的气息。 赵守是许七安见过最没格调的高品强者,同样是老头儿,监正却是白衣胜雪,仙风道骨。度厄大师也穿着绣金线的华美袈裟,气度淡泊,一副得道高僧模样。 而赵院长给人的感觉就是孔乙己,或者范进 “嗯,差点把猫道长忘了,道长也是一副云游道士的模样,落魄的很”许七安在心里补充一句。 “多谢院长出手相助。”许七安表达了感谢。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你教我的,而你也没有忘记。”赵守微笑道。 院长的意思是,只要我没忘记初心,大家就还是好基友许七安笑着作揖,然后向好基友提出要求: “学生来书院,是想向院长借一本书。” “大周拾遗。”许七安记得魏爸爸说过,要想知道王妃的秘密,就去云鹿书院借这本书。 赵守笑道:“这是六百年前,书院的一位大儒所著,他生于大周末期,活跃于大奉初期,把自己关于大周的所见所闻,编著成书。此书全天下只有一本,未曾刊印,读过此书的人寥寥无几。” 原来如此,难怪怀庆都没听说过,就算是女学霸,也不可能读尽天下书,肯定是有目的的偏向喜好的书。 许七安恍然,又听赵守微笑说道:“那位大儒你想必听说过,他的事迹被后人立了碑,就在山中。” 灵光霍然闪烁,许七安脱口而出:“那位携民怨,撞散大周最后气运的二品大儒钱钟?” 他初来云鹿书院时,二郎带他参观书院,有提及过那位叫做钱钟的大儒。 赵守感慨道:“那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读书人,真正的名垂青史,而不像某四个家伙,总想着走歪门邪道。” 请问您说的那四个走歪门邪道的家伙,是张慎、李慕白、杨恭、陈泰吗许七安心里腹诽。 赵守摊开手,悠然道:“大周拾遗在我手中。” 清光一闪,他手里出现一本古旧书卷,书皮写着:大周拾遗! 许七安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尽管对儒家的“吹牛逼”已经很熟悉了,但每次见到,总让他心里产生“这武道不修也罢”、“教练,我想学儒术”的冲动。 男怕入错行,二叔害我他心里惋惜的叹口气。 从赵守手中接过大周拾遗,许七安沉吟道:“我能带走吗?” 拒绝的好干脆许七安低头翻看,他现在的目力,一目十行不在话下。 这本书既名大周拾遗,那么里面记载的东西,其实是对正史的一种补充。里面记载的都是乍一看很像野史,但确实发生的事。 比如大周历史上鼎鼎有名的仙吏李慕,史书上说此人风流成性,红颜知己无数,但其实他的一众红颜里有一位狐妖,是南妖一脉九尾天狐的族人。 与云鹿书院指鹿为马的亚圣一样,这位李慕竟是个董狐之笔的人才许七安暗暗点头,继续翻阅。 终于,他翻到了一篇堪称民间神话的记载。 大周隆德年间,南边有一座万花谷,谷中奇花斗艳,四季常开不败。相传谷中住着一位钟灵毓秀的花神。 花神乃仙葩诞生灵智,幻化人形,集天地灵气于一身。谁若能得花神灵蕴,便可脱胎换骨,长生不老。 隆德帝听闻后,便派人南下寻找,历时十三载,终于找到了万花谷,找到了那位钟灵毓秀的花神。 大军包围万花谷,逼迫花神入宫,花神不愿,招来雷霆自毁,死前诅咒:大周三百年后亡。 果然,三百年后,大周气数走到尽头。 许七安面无表情的合上书,内心却并不平静,甚至波涛汹涌。 “这首诗不是形容王妃的么,卧槽,王妃就是九百多年前的花神不,花神转世? “原来这首诗写的是三百年前的花神,我一直以为是此诗流传太广,名气太大,惹来了元景帝的注意,所以她才被送进宫的。 “难怪,难怪都说王妃的灵蕴是好东西,原来还有这个典故,果然,多读书是有好处的。脱胎换骨是毋庸置疑的,长生不老就未必了,不然元景帝怎么可能把王妃拱手让给镇北王。 “花中仙子,不愧是大奉第一美人,魅力无双。啧,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许七安把书还给赵守,问道:“这首诗是钱钟大儒所作?” 哦,钱钟大儒也只是记录者,那我就没疑问了,不然,那个道出王妃身世之谜的主持老和尚怎么知道这首诗就成逻辑漏洞了许七安心里吐槽。 与赵守院长闲谈着,许七安耳廓忽地一动,扭头看向楼舍外。 只见三位大儒联袂而来,目光顾盼,看见许七安露出惊喜之色。 “不愧是我们三人教出来的学生,菜市口斩二贼,以一人之力挽回大局,可歌可泣啊。” 三位大儒开心的称赞,接着,他们用质疑的目光看向院长:“宁宴何时成了院长的弟子?宁宴,院长可曾要求你作诗?” 说着,他们用“你就是馋他的诗,不要狡辩这是事实”的眼神内涵赵守。 赵守冷哼道:“我又岂会与你们一般,读书人三不朽,立德、功、言才是煌煌正道。寄希望于诗词,乃旁门左道。” 你不和我们抢诗词便好三位大儒松了口气,张慎语气轻松的反驳道: “三千大道殊途同归,诗词何尝不是化瑰宝?在我看来,院长反而是执念过重。” 赵守摆摆手:“懒得与你们辩解。” 他转而看向许七安,道:“主要是杨恭珠玉在前,让他们羡慕且嫉妒,其实云鹿书院对你是心怀善意的,与诗词并无关系。” 看了三位大儒一眼,笑呵呵道:“至少老夫不会像他们一样。” 他必须要向许七安澄清这件事,否则就显得云鹿书院怀着目的似的,总想着沾他诗词的光。 说实话,张慎等人的行为,实在有辱云鹿书院的形象。 他本人其实无所谓,反正诗词是前世剽窃的,并非他所作,做为一个没有根基的穿越者,能用诗词扩张人脉,换取利益,自然不能错过。 张慎三人不理会院长的嘲讽,热切的看向许七安,问道: “你也好久没有作诗了,近来发生此等大事,有没有觉得热血沸腾,诗兴大发?为师几个可以帮你润色润色。” 院长赵守没有说话,不过也颇感兴趣,凝神看来。 云鹿书院不但帮我庇护家人,院长更是直接手握刻刀,在朝堂威逼元景帝,虽然这合乎儒家理念,并非单纯的卖我人情,可这份恩情我是要记的 嗯,不妨抄首诗给他们,也不好一宿又一宿的白嫖他们想到这里,许七安沉吟道: 对,是想到一首诗,我只是诗词搬运工。他在心里补充。 这个时候,他本该豪气的来一句:笔墨伺候。 只是毛笔字写的太差,手头又没炭笔,便没有献丑,像模像样的在室内踱步,看见窗户外,绿油油的竹叶时,假装眼睛一亮,道: 赵守眼睛同样一亮,问道:“是否与竹有关?” 院长似乎很喜欢竹子许七安颔首:“是。” 闻言,赵守顿时挺直腰杆,从略有兴趣,升级到倍感期待。 许七安略作回忆,想起了这首诗的全,但在赵守和三位大儒眼里,他这是在酝酿。 已经知道是咏竹诗的赵守,细细品味起来,这一句里,“咬”字是精粹,仅一个字便凸显出竹的苍劲有力。 赵守微微颔首,这是对上一句的补充,同时体现出竹子在艰苦环境中展现出的坚毅。 “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 院长赵守呼吸有些急促,后面两句,则是描述竹子对外界压力的态度,哪怕经历无数磨难,依旧不屈不挠。 梅兰竹菊里,他独独钟情竹子,否则不会把居所建在竹林。 赵守以前也曾作诗咏竹,但相比起许七安的这一首,他得承认自己落了下乘。 一诗两联,从内到外,几乎把竹子坚韧不拔的品性描述的淋漓尽致。 不愧是大奉诗魁这位儒家高品修士,心里喟叹。 “此诗意境和辞藻虽欠缺了些,却是罕见的咏竹诗。”李慕白赞道。 “愚蠢,此诗咏出了竹的坚韧不拔和顽强朴素,辞藻华丽反而落了下乘。”张慎抨击道。 “乍一看是咏竹,实则以竹喻人,妙啊,妙啊。”陈泰抚须长笑。 三位大儒点评结束,立刻看向许七安:“这首诗可有名字?” 许七安当即便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笑着摇头:“未曾命名,故需老师们润色。” 三位大儒默契的后退几步,警惕的看着彼此,酝酿着如何争夺署名权。 就在这时,只听赵守长笑三声,道:“就让我来为此诗命名吧。” 张慎等人,脸色僵硬的扭动脖子看他。不是说好看不上许宁宴的诗的? “尔等看我作甚,这首诗难道不是许宁宴借咏竹喻我?老夫坚守云鹿书院数十年,便如这竹子一般,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 说罢,不等三位大儒反应的机会,说道:“退出三百里,别打扰我写诗。” 话音方落,三位大儒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守铺开纸张,心情激动的提笔,边写边感慨道:“好诗,好诗啊,老夫人生圆满了。嗯,宁宴啊,此诗是你所作,但我这个授业恩师在旁指点润色,对否。” 这时,三位大儒身形闪现,怒道:“院长,住手!” 赵守挥挥袖子:“退出五百里。” 大儒们消失了,下一秒,他们又出现了,怒吼道:“无耻老贼,我等与你不同戴天。” “看来你们是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罢罢罢,老夫帮你们一把。” “我们可不是吓大的,三品又如何,我等联手可不怵你。” “呵,不是老夫瞧不起尔等,便是再来十个,我也能轻易镇压。” 清云山的山顶,清气冲霄,吹散云层,四道身影在高空中打的你来我往,见招拆招。 动静闹的太大,立刻惊动了书院里的学子和夫子。 “院长和大儒们怎么打起来了?” “这,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大动干戈,可别祸及我们啊。” “三位大儒打架是挺常见的,只是,院长怎么也动起手来。到底发生何事?” “三位大儒打架也不常见,前几次都是因为争夺许诗魁的诗。” 这时,有人小声说道:“我,我刚才好像看见许诗魁带着一名女子去了院长的竹林。” 不会吧四周猛的一静,学子和夫子们脸皮火辣辣的。 另一边,许家女眷歇脚的小院里,李妙真和楚元缜猛的抬头,仰望高空,心里一阵阵悸动。 “不用管,定是大哥又作了诗,三位大儒打起来了。”许二郎摆摆手。 这可不像是四品高手能制造的动静啊李妙真和楚元缜心说。 两人便没在意,继续听许二郎说话。 “铃音有一个很奇怪的天赋,她不想学的东西,便学不进去,哪怕再怎么教也无济于事。所以你们别想着自己是特殊的,认为自己能教她启蒙。” 许二郎差点就没说:你们别自取其辱。 李妙真摇摇头:“那不行,之前借宿许家,我答应过许夫人,要帮忙教导铃音,后来因事耽搁,如今万事已了,正好兑现承诺。” 楚元缜笑了笑,聪明人见多了,偶尔见一见资质愚钝的,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许七安和钟璃返回小院,察觉到院内气氛有些僵凝,李妙真坐在小板凳上,漂亮的脸蛋有些呆滞,瞳孔涣散。 像极了失恋中的女孩,沮丧颓废。 楚元缜抱着他那把始终没有出鞘的剑,背靠着墙,面无表情,但额角突突直跳的青筋出卖了他。 “你们俩,似乎遇到了点不开心的事?”许七安审视着两位同伴。 许二郎唉声叹气道:“楚大侠和李道长非要教铃音认字、算术。” 许七安大吃一惊,朝两人拱了拱手。 李妙真觉得许宁宴在嘲讽她,抓起小石子就砸过来。 午膳后,许七安带着家人返回许府,许二叔雇了三辆马车,去外城召集家仆们回来。 仆人们回来后,婶婶指挥着他们洒扫。 许七安坐在屋脊上,看着仆人们来来往往的忙碌,听着楚元缜和许二郎谈经论道,两人各自卖弄学识。 内厅里,褚采薇带来了桂月楼的极品糕点,丽娜和许铃音陪她开怀大吃。 李妙真在客房里盘坐修行,苏苏喋喋不休的说话。 而他身边,裹着布衣袍子的钟璃,抱着膝盖,乖巧的陪在身边。 “以许府现在的战力值,哪怕元景帝要报复,除非派大军围攻,否则,还真不怵暗杀了。”许七安心说。 等金莲道长的莲子成熟了,我们就得离开京城,到时候让杨千幻和采薇照拂一下家里。 监正答应过我,会庇佑许府,他也不想把我逼的杀进宫里,手刃元景帝狗头。 “你坐在这里不要动,我进屋见一位贵客,等她走了,你再下来。”许七安转头叮嘱钟璃。 许七安当即跃下屋脊,返回房间,关好门窗,然后取出地书碎片,倾倒出一枚符剑。 这枚符剑是北行时,洛玉衡拖楚元缜赠予他。 许七安至今还不清楚善良的小姨送他这玩意,是存了交好之意,还是金莲道长帮他求来。 回许府前,他用地书碎片联络到金莲道长,通过他,确认了洛玉衡是半个自己人,可以适当的信任。 金莲道长还说,符剑可以充当传书,让他联络到洛玉衡,不需要亲自前往皇城。 握紧符剑,调动元神,投入一缕精神力,低声道:“国师,国师,我是许七安” 魂丹的事还是弄清楚比较好,否则总觉得如鲠在喉。另外,也是给洛玉衡一个提醒,让她防备元景帝闹幺蛾子。 顺便刷一刷绝色美人的好感度,争取将来洛玉衡也成为我可以依靠的大佬。 反复念叨了片刻,符剑毫无反应。 看来国师不想搭理我啊,果然,我的身份和地位终究太低,在洛玉衡这样身份高贵,修为强大的女人眼里,还差得太远 他正打算放弃,突然,一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穿透屋顶,降临在屋内。 金色光柱中,一道倩影凝结,头戴莲花冠,身披道袍,眉心一点艳红朱砂,五官绝美。 她兼具了善良小姨的知性,妈妈朋友的妩媚,以及邻家女孩的俏丽,让人莫名的感动。 还没等许七安惊喜,忽然听见屋脊传来瓦片翻滚的声音,紧接着,一道人影从屋檐滚下来,啪叽,重重摔在院子里。 钟璃半天没动弹,过了好一阵子,“呜呜呜”的爬了起来,默默走开。 洛玉衡恍然道:“你屋顶怎么还有人?来的太快,我没注意。” 不,不是你没注意,是命运让你“刻意”忽略了她,可怜的钟师姐 洛玉衡清澈眼波流转,清冷如仙子,颔首道:“找我何事?” ps:今天本来应该更新三章,我想了一下,把三章合并成两章更好一些,字数上弥补就行了。今天字数12000🕥青色巨人望着城内天空,望着那一团巨大的血球,眼里闪烁着贪恋之色。 以数十万人口的生命精华炼制的血丹,对于强化自身的武夫来说,是冲关的大补药,即使无法冲关,也能让实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这枚血丹得到手,他就有把握在一甲子内晋升二品。而如果血丹被镇北王得到,对于蛮子来说,意味着边境多了一位二品武夫。 已经不是眼中钉肉中刺,而是致命的威胁。 山海关战役后,蛮族的二品高手陨落,中高层强者也损失惨重。北方妖族亦然,原本有两位三品,而今只剩一条烛九。 北方妖族和蛮族联盟,急需一位二品高手的诞生。 吉利知古咆哮一声,巨剑大开大合,与镇北王激斗。 而他身后,青颜部的骑兵已经冲到城墙之下,他们把弯刀咬在嘴里,每人取出两把宛如匕首的钉齿,凿击城墙,蚁附而上。 蛮子骑兵都不是普通人,无需守城器械,也能攀附城墙。 城头的士兵搬起准备好的檑木、巨石、箭矢,居高临下的攻击,阻扰蛮族攻城。 另一边,赤红色巨蟒见到血丹在天空凝聚,瞬间发狂,独眼射出一道道金光,冲击城墙法阵,打的墙体不断崩裂。 妖族大军却陷入了困境,它们不但要面对来自城墙的攻击,还得面对死去同伴突然挺尸,痛击队友的操作。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空中,那团血球没有继续扩大,反而在浓缩,体积越来越小,血光却愈发浓郁。 “咕噜”杨砚吞了吞唾沫,仰着头,只觉得那是世间最诱人的东西。 陈捕头等一群习武之人同样如此,眼巴巴的抬头看着。 反而是普通人的大理寺丞和两位御史,没有任何异样,但他们警惕的后退了几步,因为杨砚等人此时的表情,就像寒风里的饿狼,那垂涎欲滴的眼神,那透着狰狞和渴望的脸色 杨砚心里涌起无法自控的渴望,渴望得到血丹,渴望吞服他。 他正要付诸行动,忽见几道人影腾空而起,不顾一切的扑向血丹。 他们身影刚一靠近,便迅速化作枯骨,精血被血丹吞噬。 杨砚如梦初醒,浑身一颤,明白这不是他能谋夺的东西,贸然靠近,只会招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身影宛如雷霆,炸在使团一众武者耳边。 陈捕头等人霍然惊醒,低下头,不敢再看。 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回荡在楚州城每个角落,声音带着强烈的魅惑,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意,渴望去寻找它的源头。 不管是守城的士兵,还是攻城的蛮族,亦或者城中活着的江湖人士,但凡是男性,统统抬头,看向天空。 一道缥缈的人影从天界走入凡间,她美则美矣,魅惑却更胜一筹。风抚动她的秀发,撩起她的衣裙,飘飘欲仙。 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子,一步步踏入凡间。 世上竟有如此风华绝代的女子男人们心里不约而同的浮现这个念头。 白衣飘飘的仙子踏空而来,声音娇媚软濡,具备魅惑,如同情人在耳边低语,却传遍所有人耳畔:“多谢镇北王为本国主做的嫁衣。” 白衣飘飘的人影站在云端,俯瞰下方的楚州城,他面容模糊,身影仿佛于周遭云雾合二为一。 站在那里不动,很容易被人忽略,他的存在感和容貌一样,模糊,低调,似乎不在这个世界。 “屠城之后,将魂魄封回躯壳之内,以秘法维持生机,而后以整个楚州城为丹炉,以生灵精血和魂魄为料,大丹炼成之前,一切如常。以巫神教秘术干扰天机,以城中大阵维续气数。好一招瞒天过海之术,好一个灵慧境巫师。” 整个城就像一个丹炉,蕴含三十八万人精血的“灵丹”炼了整整一个月,终于接近成功。 术士是炼丹的行家,如这般旷世大丹,炼一个月并不奇怪。 见到城中异象的瞬间,本就擅长谋算的术士,立刻明白前因后果。 镇北王和巫神教勾结,后者助其炼化精血,瞒天过海。 镇北王的目的很明确,吞噬精血,把修为推到三品大圆满,而后夺去王妃灵蕴,晋级二品。那么,巫神教谋划的是什么? 大奉与巫神教有历史宿怨,但因为东北各国以人族为主,且东北物产丰富,既能狩,又能耕种。 虽然因为人口增长问题,有一定的侵略野心,但总体还是偏向安居乐业。 大奉亦是如此,所以等闲不会开战,边关摩擦不断,大规模战争却没有。 反观与东北疆域接壤的北方妖族,具备极强的侵略性,以及嗜好吞食人族,经常入侵边关,侵略城镇。 “助镇北王晋升二品,而后结盟,双方联军北上杀烛九。不过现在它自己来了” 白衣术士忽然皱眉:“不对,这阵法非巫神教所为。” 白裙女子伸出手,探向血丹,就要摘取胜利果实之际,异变突生。 下方,一朵笼罩数十里范围的黑色莲花浮现,继而徐徐绽放。莲花流淌着黑色粘稠的液体,每一朵花瓣都象征着堕落和邪恶。 白裙女子身子一僵,指尖沾染了一层墨色,并迅速蔓延,白嫩的藕臂染上漆黑丑陋的颜色,她双眸不受控制的变红。 顷刻间从飘飘欲仙的谪仙子,变成了丑陋邪异的魔女。 白裙女子身后,一条蓬松巨大的狐尾冒出,接着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每一条狐尾出现,漆黑就褪去一分,九尾具现后,她把所有的堕落都排除体内。 九条狐尾宛如孔雀开屏,在她身后缓缓抚动。 黑色莲花中央,黑色黏稠的液体聚拢,形成一道人形,这道人影由漆黑粘液组成,双眼透着阴邪之色,充斥着恶意和堕落。 白裙女子眯着眼,盯着漆黑人形,诧异道:“你是地宗道首金莲?” 漆黑人形淡淡道:“我是黑莲。” 白裙女子啧啧道:“没想到,你最终还是入魔了。” 黑莲冷笑道:“种善因无善果,这世间黑暗永存,人性本恶。我只是顺应天时,应运而生。” 白裙女子站在云端,缓缓摆动九条狐尾,掩嘴轻笑:“天宗道首若是听了你这番话,恐怕要先与你论道一番。” 黑莲冷哼道:“我已攫取世间最大的恶,于魔道更进一步,迟早有一天会统一道门,唯我独尊。” 白裙女子冷哼一声:“区区一道分身,也敢口出狂言。” 狐狸尾巴一竖,扑击而下,霎时间,宛如天塌了,整座楚州城微微颤抖,房舍摇晃。 莲花中央,黑色人形一边抬起手,一边反唇相讥:“一条狐狸尾巴,也敢如此猖狂。” 莲瓣乌光喷涌,散发着腐蚀一切,堕落一切的力量,逆空而上,阻击白裙女子。 冲击波化作狂风,把附近的房舍推到,把砖块和碎木卷上半空,把方圆十里夷为平地。 两名顶尖高手的对决,制造出如同天灾的景象。 王妃坐在窗边的梳妆台,愣愣出神。 那小子清晨离开,如今已是黄昏,她刚才问过客栈里的小二,这里是宾州,位处楚州腹地。 距离楚州城有三百多里,王妃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判断许七安大概要三四天才能抵达楚州城。 这会儿还在路上,可她已经开始担忧了。 “淮王是三品,是大奉武夫眼里的巅峰,许七安可千万别逞强,他要是死了,我” 王妃忽然愣了愣,呆坐半晌,对着镜中的自己强调道:“我以后可就没着落了,毕竟我只是个弱女子,身上也没银子,他要死了,我怎么办? “对,就是这样,我是担心自己的未来。” 最后,她轻叹一声:“要惩罚镇北王啊,但也记得要回来。” 她本想随机抓几个蛮族骑兵,然后把消息透露出去,让他们回部落禀报,简单粗暴的完成情报泄露工作。 可临近边关后,她惊愕的发现青颜部的骑兵,大举南下,风风火火往楚州城方向而去。 而她本人,险些被青颜部的首领发现,或许已经被发现,只是对方懒得理会。 出于谨慎态度,她继续往北飞行,在相隔数十里外的官道上,看见了那条赤红色的巨蟒,它在山中爬动,就如同一条赤红色的路。 此情此景,李妙真下意识的做了一番推理,花了一刻钟,她推理出一连串的问号,然后就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向许七安汇报见闻。 洞窟里,听到动静的申屠百里、李瀚等人奔了出来,一脸警惕,见到李妙真后,如释重负。 李妙真目光掠过他们,望向洞窟:“许银锣呢?” 郑布政使从洞窟里走出来,道:“许银锣说他去楚州城查案,让我等再次等待。” 李妙真张了张嘴,表情凝固在脸上。 大概有个三秒,她眼圈陡然一红,在众人反应过来前,御剑而去。 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她咬着银牙,心底没来由的涌起委屈和恐惧。委屈是觉得他又骗了自己,虽然因为一个男人而委屈,这样的心态明显有问题,但她现在没有心情深究。 恐惧则是害怕再看到云州时的一幕。 那个浑身插满羽箭,拄着刀,站在尸山上的身影,至今还清晰的烙印在天宗圣女心里。 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我不要再重复云州的景象。 一刀格开吉利知古的巨剑,镇北王不再恋战,御空冲回城内,扑向那枚愈发凝实,散发诱人气息的血丹。 甫一接近血丹,北边忽然打来一道金光,笼罩了镇北王。 他的重甲在金光中消融,他的皮肤通红,呈现灼烧痕迹。但这并不能阻止一位三品武夫前进的脚步。 镇北王张开手掌,做出抓摄动作,血丹朝他飞射而去。 白裙女子探出手掌,扭曲的气机凝聚出一只巨大的手掌,从侧面抓向血丹,试图拦截。 黑色人形双手结印,打出一道污秽邪恶的浊流,腐蚀半透明的巨掌,消融它的气机。 当是时,在镇北王即将得到血丹的刹那,巨剑旋转着飞来,目标不是镇北王,而是成年人拳头大的血丹。 血丹激射出去,嵌入地表,依旧散发静默的血光,不曾损坏。 轰隆声里,青色巨人撞破城门,冲入楚州城,伸手一招,将巨剑召回,握在掌中。 北边,赤红巨蟒爬上城墙,沿着城墙的马道快速游走,凸起的女墙如纸糊般破碎,墙体在它的身躯下不断崩裂,随时都会坍塌。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本就没指望阵法能一直挡住三品强者。 地宗道首、万妖国新一代国主、大奉镇北王、巫神教神秘高手、蛮族三品强者、妖族赤色巨蟒众高手汇聚楚州城,可怕的气息笼罩,让城内存活着的江湖人士战战兢兢,双膝跪地。 “我道你何来的底气冲击二品,原来是有帮手。” 青色巨人吉利知古,铜铃大眼扫过敌方阵容,嗤笑道:“那巫师看起来不过三品,调兵遣将无人能及,捉对厮杀,还不够我一只手打。” 赤红巨蟒似在回应他,竖眼金光一扫,扫落一道裹着黑袍,带着兜帽的身影。 巫神教的巫师从隐匿状态中现出身形。 “我来杀他!”赤红大蟒裂开暗红色的巨口,吐出人言。 对于烛九嚣张的口吻,神秘巫师嗤笑一声,缓缓道:“今日宜炼丹,宜刀兵,宜斩烛九。” 这时,镇北王突然笑了一声,张开没有握兵器的左手,道:“剑!” 轰隆隆远处城楼里,一道金色流光呼啸而来,落入镇北王手中。 这是一把造型古朴的青铜剑,剑脊烙印着古老的花纹,剑身裹着一层淡金色的,宛如薄膜的光。 青铜被镇北王握住的刹那,发出欢悦的鸣颤,似乎找到了主人。 吉利知古惊叫一声,眼里闪过实质性的恐惧,以及仇恨。 城墙上的巨蟒高高昂起头颅,却不是做扑击状,而是猛的一缩,像是受了惊吓。 空中的九尾女子迅速拉升高度,精致绝伦的俏脸无比严肃,凝视着镇北王手里的铜剑。 镇国剑不是在大奉京城吗,它什么时候秘密送到楚州的她精致的眉毛紧皱,眼里的忌惮极浓。 镇北王一手握刀,一手持剑,笑吟吟的扫视敌方高手,道:“我既决定晋升,又怎么会不做万全之策? “你们没发现楚州城也就罢了,本王顺势晋升。而如果楚州城的秘密被你们知晓,也无妨,镇国剑在这里等着你们。 “而今王妃下落不明,缺了她的灵蕴,就只能从你们中的一位来弥补了。” 裹黑袍戴兜帽的巫师笑容阴冷:“本尊今日算过一卦,大吉,不然又怎会让本地留在此处。” 话音落下,他抬起手,对准城墙上的巨蟒,悠然道:“死!” 无鳞巨蟒身躯不断裂开,鲜血横流,染红了墙头。 到了高品巫师,咒杀术已不需要媒介,可以作为一个百试百灵的攻伐手段。当然,如果有对方的血肉、毛发,咒杀术的威力会更胜一筹。 无鳞巨蟒吃痛狂吼,在城墙迅速游走,猛的一跃,跃过小半个城区,扑向巫师,过程中,额头竖眼绽放金光。 黑袍巫师无法躲避迅如闪电的金光,整个人笼罩在金光中,肢体出现消融的征兆。 巫师不慌不乱,手捏法诀,于虚空中召来一道不够真实的虚影,与之合二为一。与此同时,他周身血气大涨,肌肉撑裂黑袍,化作数丈高的巨人。 九品血灵:最大程度激发自身潜力,增幅程度视个人修为而论;激发血气,让生命力不输武夫,激发程度视个人修为而论。 五品祝祭:能召唤天地间徘徊的英灵,或者先祖的英灵,化为己用。 注:通常只能召集武夫、妖族和自身体系的先祖英魂。 无法召唤佛门强者的英灵;召唤儒家英灵会被英灵反打一波;不能召唤初代监正英灵,因为会被当代监正抹杀。 召集道门前辈英灵可以,但会很危险,比如召来一位入魔的地宗道首英灵,或业火缠身的人宗道首英灵,从未成功召唤过天宗道首英灵。 双方高品强者展开激烈战斗,打的楚州城化作一片废墟。 谁都没有去夺血丹,但谁都锁定了血丹,无论是谁,强行拾取,会招来所有人的攻击。 城墙上,一刀劈开青颜部战士的阙永修,对于镇守十多年的楚州城化作废墟,不怒反喜。 楚州城是在蛮子和妖族手里化作废墟的,楚州百姓实在高品强者的战斗里,尸骨无存。所有痕迹都会在这场战斗中埋葬。 而他,镇守楚州城,与镇北王一同奋勇杀敌,大功一件,名扬天下。 多方高手大战,余波冲上城头,士兵们稍有不慎,就会死于可怕的冲击波中。 杨砚率领使团,已经提前一步退到城墙下,试图沿着城墙,从最近的城门口逃离出去。 镇北王与青色巨人擦身而过,吉利扎古手里的巨剑折断,胸腹出现一道深深的剑痕,隐约可见脏器。 伤口并没有愈合,淡金色的火焰静静燃烧,摧毁着生机。 手持镇国剑的镇北王占尽上风,完全以碾压之势在吉利扎古身上留下道道伤痕。时而还能援助巫师,以镇国剑割裂巨蟒身躯。 这是一场请君入瓮的杀,镇北王不但要晋升二品,还要斩去蛮子高手,扬名天下。 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是他武道途中的垫脚石,是他登顶绝巅必要的牺牲,他们死得其所。 镇国剑刺入吉利扎古心脏,将那颗强而有力的心绞碎。 吉利扎古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反手握住了剑柄,与此同时,赤红巨蟒无视巫师的进攻,竖眼迸射出前所未有的金光。 镇北王身形在金光中出现消融迹象,皮肤大面积溶化。 白裙女子九条狐尾迎风膨胀,宛如触手,缠住镇国剑,与吉利扎古一起用力。 气机爆炸的巨响里,镇北王再握不住镇国剑,任由它被卷上天空,旋转着钉在远处的废墟上。 吉利扎古剧烈喘息,破损的心脏一点点凝聚,消弭金色火焰。 烛九和白裙女子也终于得到了珍贵的喘息时间。 眼下的处境极为不利,继续争夺血丹的话,必然有人会陨落。可若是就此退去,镇北王吞食血丹后,必然会拎着镇国剑杀上门,夺去吉利扎古或烛九的精血。 镇北王冷笑一声:“镇国剑有灵,非死物,只有我大奉皇室之人能使用。尔等做困兽之斗,不过是拖延死期罢了。” 说罢,他伸出右手,像是要展现给众人看,喝道:“剑来!” 一只五指修长的手,握住剑柄,将它拔了出来。 镇北王看着空空荡荡的右手,愕然的扭头,看向远处。 镇北王冷峻的脸庞,出现了罕见的惊怒和错愕,以及茫然他,第一次见到有除皇室之外的人,拔起镇国剑。 遭受重创的青色巨人先是浑身紧绷,如临大敌,而后发现镇国剑没有回到镇北王手里,他疑惑的转动脖子,带着茫然的目光看了过去。 巫师和巨蟒双双罢手,前者暴退数里,目光始终在一个方向,在一个地方,镇国剑所在的地方。 后者昂起头颅,调整蛇躯,金色竖眼忍不住眯了眯,似乎觉得一只眼睛看不清楚。 莲花中央,黑色人形充满恶意的盯着镇国剑,以及握住它的人。 唯独白裙女子神色复杂,痴痴的望着那道身影,神色似喜似悲。 握住镇国剑的,是一个穿着青衣,外貌平平无奇的男人,他拔出镇国剑,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他的双眼紧盯着镇北王,嘴角缓缓裂开一个似狰狞,似愤怒,似悲恸的笑容。 s:这章牵扯多方势力的大场面描写,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不是故意拖更,首先是字数多,六千字而不是四千字。其次就是内容太难写了,写的慢。“一个叫京城,一个叫近视,这师兄弟的法号可真有意思。” 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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